{1}没有语言,只有自然的声响
米开朗基罗·弗兰马汀诺的电影《四次》,是一部超绝的“默片”:全然克制的沉默,全片没有语言。
如果只是无对白电影,那并不新鲜,《四次》的独特在于,它并不是简单地取消台词(进而费力地在剧情、表演、镜头、音乐上做强调,以使电影依靠强烈的形式感而成立),弗兰马汀诺从根本上取消了观众习惯的各种电影语言:散文般的日常场景的松弛排列取消了故事和戏剧冲突、非专业演员和动植物的自然出演取消了表演范式、自然光下的直白影像取消了人造光对摄影机的干预、只用自然声响和同期录音取消了配乐在抒情上的霸权。
尤其对白和音乐,在自然界的声音系统里,是极小的特例,只属于人类,在别处并不通用。上帝以巴别塔[1]造成语言的不通,而弗兰马汀诺以沉默无言的方式将塔拆解:没有语言,只有自然的声响,人、羊、树、炭在生死轮替中相互关联,发出本能的声音(咳嗽和喘息,铃铛响和咩叫,风吹树叶声,木炭细碎的开裂声),只有从自然里发出的声响才是无差别的、通行的“语言”,而仅仅人类的语言,并不能满足电影的表达需求
一棵树,
从山地到村庄,
高过所有屋瓦,
污水流淌⋯又干涸的⋯斜坡,
一只小羊在雪地过夜,
住棚节的晚餐,
在人类的哨声中死去,
每人掰下一根枝条,
曾被蓝天注视,
蓝色与挺拔,是昨日的欢宴,
风高过屋翎,
烟囱冒出炭火的片羽,
言语栖息在行为之下,
远去的小货车,
满载云影和羊毛
《四次》
2023年5月27日
地球上万事万物,不外乎生老病死,一切都是循环,亿万年来如是。
电影简单朴实的故事,没有对话,用人,羊,树木,木材,所谓的四次,或者灵魂的四次旅行,来反映生物的生死。
哲学的层面,看待万物,看待生死,从而观照自己。所谓的宗教,古老的巫术,也是想解决这个问题,这永恒的话题,也是理不清的。
庄子“箕踞鼓盆而歌”。
死亡是终极的哲学主题。
A travers quatre éléments principaux successifs (humain, animal, végétal, minéral), ce film, en permanente transformation, tisse, par ses plans observateurs, un cycle qui relie l'homme et la nature, l'antiquité et la modernité ainsi que l'image et le son dans leur pure durée continuelle et état d'être pour affirmer une communication entre les êtres par-delà leur existence. Précieux et unique.
片名往往是电影的线索所在,也是看懂一部影片的绝佳角度。因而,理解片名是理解电影的关键。在观影的过程中,我一直在自问导演所谓的“four times”,到底是指哪“四次”。直到影片末尾,烟囱里冒出一股青烟,我才明白导演所谓的四次,或许是指“四次”不同的生命周期,而这四种生命的周期,又是一体的。
第一次,是一棵松树的生命周期。从老人与小羊的庇护所,到人们欢庆新生(新年或新婚)的工具,又被木炭厂加工成木炭,然后进入人们的家中,包括老人家里燃起的那盆炭火。
第二次
乱语《四次》(1)——消失的摄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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